4向往阳光（1 / 9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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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往阳光

我站在警察局门口等待审判。

值班的年轻警员皱眉向我走来，问我手上拿着什么。

我怔了怔，低头看着手中装满冰块的塑料袋，笑了。

里面装着一颗心脏。

一颗鲜红的，却肮脏不已的心脏。

是我爸的。

1

我叫李默。

今天我十九岁了，昨晚，我度过了成年后第一个生日。

也是终生难忘的生日。

早晨的阳光划破黑夜，笼罩着大地。

我静静地站在警局门口的阴影下，看着冰块融化成水混和着暗红色的血从我的手中滴落，在地上汇聚成一滩血水。

值班的年轻警员在看清我抓着什么后，惊恐地吹响了警笛。

而现在，我正戴着镣铐坐在冷冰冰的审讯室。

审讯我的，是一个莫约五十来岁却依旧神采奕奕，正气凛然的女警官，姓刘。

我见过她。

而刚刚那位被我吓到的年轻警员，姓王。看他的年纪，应该刚来这报到不久。

刘警官看着我手上已经干枯的血迹，眉头紧皱：

「你说你杀人了？」

我抬头看了她两眼，怔了怔，又垂下了头避开她的视线。

「是的。」

「你杀了谁？心脏又是谁的？」

刘警官的疑惑在我意料之中，因为在我们那样的小地方就算发生了命案也不会报警。

他们害怕警察。

然而我的短暂沉默却惹来了那位小王警官的不满。

他像极了港片里警察审讯古惑仔那样，桌子一拍，嫉恶如仇地看着我：

「李默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，做了坏事就别想着侥幸逃脱法律的制裁！」

逃脱制裁？

可笑。

我从来没想着而逃，否则我来自首的意义是什么，来玩？

「我爸。」

我挺直了腰直视那位眼神如炬的年轻警员，挑衅道：「我杀了我亲爸，还挖了他的心脏。」

是的。

就在昨夜，我 19 岁生日当晚，我亲手杀了我的父亲后带着他的心脏来到警察局自首。

我主动抛弃了明媚的未来，踏入罪恶的深渊。

看着小王警官愈发不可置信的神情，我心底升起几分隐秘的得意。

因为我嫉妒他，嫉妒他身上全是炙热阳光的味道，而我身上只有挥之不去的血腥腐臭味。

像阴沟里的老鼠。

话音刚落，小王警官猛地站起指着我骂道：

「你连自己老爸都杀？你还是人吗？畜生！」

然而沉默已久的刘警官制止了暴动的年轻警员。

她只是皱着眉无声地看着我，年岁的洗涤和厚重的阅历让她身上有种沉着冷静，不怒自威的感觉，极具压迫感。

我败下阵来，像是泄气般逐渐佝偻了身子，语气平静地交代全部作案过程。

但，唯独没有提杀人动机。

其间刘警官多次询问，然而我闭口不谈。

半个小时后，审讯室再次静默。

「事情的真伪我们会去调查。」

刘警官深深地看着我，语重心长：「如果是真的，那么犯罪的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。」

「李默，等你能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，你会后悔。」

她直勾勾地看着我，似乎想洞察我的内心。

我顺着她的话在心底问自己。

亲手杀了他后悔吗？

午夜梦回时会后悔吗？

会害怕吗？

很快，我心中有了一个答案。

我扬起了笑容，朝刘警官一字一句说道：「不后悔。」

2

无论是杀了他还是来自首，我都不后悔。

甚至这一刻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，任由迟来的疲惫逐渐侵蚀我的躯体。

小王警官死死瞪了我一眼后火急火燎就带人去核实情况。

现在审讯室里，只剩我和刘警官。

我很想睡一会，可审讯室的灯实在晃眼。

我有些不安地调整了一下坐姿，试图离开光源。

然而对面的刘警官以为我而暴动，警惕了起来：「你想干什么？」

在意识到自己被当成危险分子后，我朝她苦笑道：「警官你不用紧张，而不，我给你讲个故事吧。」

小地方的电路年久失修，就连审讯室灯光也忽明忽暗。

在刘警官的审视下，我那从未向外人透露的过往在正义的审判下被娓娓道来。

「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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